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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头必定严惩玉寅。

    若生一面听着，一面乖巧地点头，再不多言一句玉寅哪里放肆，自己有多不高兴。

    她只安安静静地听着窦mama说话，间或微笑一下，姿态柔弱而无助。

    窦mama极少见她如此，偶然见上一回，心中十分震惊，心中便不觉暗暗揣测，玉寅是否当真过于放肆了。

    然则天色已晚，夜风一阵冷过一阵，窦mama瞧若生衣着单薄，生怕她受凉，委实不敢多留，便再三劝着她消气，先行送了她出千重园。随即，窦mama返身回了廊下。

    而玉寅，仍旧跪着，甚至于连姿势也没有变化过分毫。

    窦mama心头一紧，终是道：“先退下吧。”

    她虽然管着千重园里的人和事，算是内管家，可玉寅终究是云甄夫人的人，不是她随意就能处置的。

    空气里的虫鸣声，渐渐变得响亮起来。

    窦mama眯了眯眼睛，转身进了里头，去寻云甄夫人回禀。

    澄砖地面平滑如镜，将她的身影拉得老长。

    她放轻了脚步，越过珠帘，走到美人榻前。美人榻上躺着的美人，闭着双眼，像是睡去了。窦mama暗暗叹息了声，伸出手来将一旁的薄毯拎了起来，轻轻地覆到云甄夫人身上。

    然而就在这时，阖眼而眠的妇人却突然睁开了眼睛，眼神清明，没有半点惺忪睡意，她方才一直都醒着。

    窦mama唬了一跳，手里还拎着一角的帘子就直直掉了下去。

    云甄夫人双手撑着软榻，懒洋洋坐起身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