破郭 李代桃僵失国祚 兵临城下得虚言 (第6/6页)

贵的齐王和御花园里那个软糯粘人的孩子联系起来，他那时心底一片柔软，现在却觉得酸涩和悲哀。

    “小昭，你已经尽力了，但大梁的倾颓非人力可以阻挡。”穆尚真叹息道，“你多年来维护穆家，维护我，是我恩将仇报，对不住你。小昭，我不会对你折磨拷问，你有什么要求便对我说吧。”

    “我说了不必说这些。对你我而言，总有比私情更重要的东西。”刘昭慢慢向后靠在矮榻的软枕上，“穆大哥，你已经准备好了我的死法吧，我便向你求个全尸吧。”

    穆尚真避无可避，他觉得自己几乎被刘昭温和的眼神钉在原地无法动弹。他将一只药瓶取出来，低声道，“谋逆之罪当处凌迟，但我不会让你受那种折磨凌辱，你吃下药，到时候在刑场上毒发身亡，我会宣称你惊惧而死。”

    刘昭冰冷的指尖擦过瓶身，却没有接，“什么时候？”

    “三天后发作。”穆尚真欲言又止，“小昭，你睡着时我让许梦山查看过你的身体。你……你怎么会是……是因为这个，先帝和幼帝以此拿捏你吗？”

    刘昭静静地坐在阴影里，久到穆尚真以为他不会回答了，才轻轻接过药瓶，一饮而尽。

    “哥……”

    “什么？”穆尚真没有反应过来，差异地问。

    “穆大哥，你如何安排，我配合便是。”刘昭口中发苦，抿了口茶水压了压，才忍下干呕的欲望，“我要休息了，你走吧。”

    穆尚真终于按捺不住，低声问，“小昭，梦山替你看过脉象，你知不知道你已经——”

    “不需说了吧。”刘昭的手掌轻轻抚摸自己的小腹，“多说无益，徒增悲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