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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他声音极响, 唐樾自然也听得见, 因而他面色下意识一变, 想到了自己丢给柳妃的襁褓——小皇子的襁褓乃是宫中之物，所用布料皆为贡品，一针一线都万分稀缺, 若要查起来并不是什么难事。

    一瞬间他脑海中闪过许多年头, 还没有想出个对策，突然听得阎渡川朗声笑了起来：“中郎将，你露馅了。”

    唐樾瞬间惊醒, 看向阎渡川。

    阎渡川却恍若未见：“下意识的神情是骗不了人的，尤其是眼睛。不过是听闻柳妃身上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而已，你眼中便瞬间带了杀气。若要我相信你是无辜的, 还真是不可能。”他眼皮一抬，同仵作对望一眼，又含着笑意对唐樾道：“若我告诉你柳妃尸身上什么也没有，这不过是我事先同仵作排演好的把戏，你岂不是更盛怒。”

    “中郎将, 十六岁的少年郎，还是嫩了些。”

    唐樾抿嘴不语，沉默着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言不发。

    阎渡川劝道：“你还在负隅顽抗什么？你同此事必有关联，我劝你还是好好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。”

    唐樾深色眼眸抬起，透过细密修长的睫羽看向他，整个人显得如此阴郁。他淡淡道：“何时一个神情便能断真伪了？神情这东西……可做公堂证供吗？阎大人要审我，需得拿出真凭实据来。”

    阎渡川道：“现在是没有，可惜，很快便要有了。”

    他把笔纸往唐樾面前一推：“中郎将不是说那夜都在公主房中么？还请将那夜做了什么原原本本地写下来。不要用什么聊聊天喝喝茶下下棋这样笼统的话还敷衍我。若是聊天，聊了什么？若是喝茶，喝得什么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