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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6 人流手术 (第6/6页)
哄过人,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怎么哄。护士挂完水推着车出去,又回头叮嘱梅荀:“别让他睡着了,麻药还没代谢完,现在不能睡。” 小护士一走远,所谓的温柔男友就抓着许裕园的肩膀大声说:“听见没有?不准哭,不准睡,你听话一点。” 靠,怎么哭得更厉害了,跟洒水机似的……梅荀没辙了,把他抱起来胡乱地吻,“我亲亲你,别哭了,再哭我就烦了。” 麻药过去以后,许裕园清醒过来,那股难受劲儿也过了。输完液就可以回家。走出医院门口,有如重获新生,许裕园想点根烟庆贺一下,可惜他身上没有,方涧林也不肯借烟给病人。 方涧林把他俩送回了梅荀家,许裕园却坚持要回自己的家。 梅荀不同意,“回家谁照顾你?” 许裕园说自己不能一直请假在外面,回家倒可以装病躺两天。 许裕园太过心虚,不让人送他上楼,自己僵着腿爬上去了。回到家倒在床上,没开灯,也没有吃晚饭,他很快就睡过去了。 连梦里也梦见锋利的手术刀,橡胶手套的触感,还有酒精的气味。 以前他认为许晓曼是世界上最坏的女人:她竟然不爱自己生下的孩子,真是不可原谅。现在他亲自体会到了,原来,生命不只是赐福,也是放纵的惩罚,是未经同意的强加之物,是寄生在他身体内部的诅咒。 他躺在手术床上时,被冰冷的医疗器械打开的好像不止是生殖腔,而是他整个人。他想,他永远也忘不掉这个时刻。 整件事又残忍,又恶心,又荒唐,许裕园突然很想呕吐,他抓着被子想,今天真够冷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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