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有日出。在次日清晨,乌云都散去,金轮般的初阳从海面浮起来。
倪相平很喜欢看海。
他小时候家里深居内陆,对海的向往和所有内陆孩子一样,觉得海就是世界的尽头了。
所以想去世界的尽头看看。想和喜欢的人逃亡去世界的尽头——这是一个他长大之后回想起来很傻的愿望。
他记得那个日出之际,他看着秋嵩祺,升起的太阳在秋嵩祺耳边挂着,像个金色的小耳环。
他们在早晨四点多的海滩边拥吻,世界上好像只剩彼此两个人。
这片日出是印在倪相平心底的痕迹。
倪相平曲起膝盖,埋下头,借着酒劲低声地哭起来:“秋嵩祺他怎么就不明白呢……”
“相平……”
沈池安小心地坐到他旁边,摸了摸他的脑袋。
倪相平相貌和几年前他走的时候变化不大,只有一种似是而非的衰老,大概在骨子里。
难,日子都很难熬。
沈池安逼着自己清醒一点,柔和地安慰他:“乖,海海还在学校,他还在等你啊,接回来再说吧。”
“今天是七夕……他说他要去见顾客……他都去了椰树滩都没想过要见我……”倪相平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