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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遗约 (第10/14页)

如何收场。

    练家唯练七一女,谁也猜不中会蹦出个“义女”。但先前只指“练氏女为谢家媳”,未指名道姓地捆住心寄鄞曲的练七,谢家主只可吞这两字之差的苦果,且务必吞得“欢天喜地、喜上眉梢”。

    谢承南却不很在乎。

    承接振兴南地的重责,既是父对子殷殷之期望,也是谢家主昭昭之野心。承南二字沉沉压下,磨平他的不羁,也在他和族亲之间劈出一道鸿沟,故而他素按“谢家主”的模子规言矩步,活得没有棱角。与何人饮这杯合卺酒——他只知是个女人,是环肥燕瘦,还是粗野庸陋,均不在他关心之列。当家主为练家的举措暗自恼火、同辈对他冷嘲热讽之时,他只是自顾自地酿酒还债,我自安适,岿然不动。

    而扰他心湖者——

    朱罗软缎,红烛轻扇;扇后人眉不染黛,闲若远山翠羽;唇未点脂,浓若蔷薇凝露。

    撞进眼是一张美艳的面,抵上喉是一口饮血的刀。

    他想他多半有毛病,一顷万事皆空、咫尺无常,还记得她瞎编乱造搪塞人的两个字:“阿繁。”

    白刃未动,谢承南也不动。

    梵业心觉写意,收刀入袖,掏出强夺的玉佩:“完璧归赵。”她单刀直入,开口石破天惊,“一物换一物,等你坐稳家主之位,我要一观谢家秘卷。”

    谢承南道:“既已结缡,这玉理当归你所有,怎能用它与我讲条件?”

    如火霞帔映衬下,她之笑貌显出一种恣纵逸荡的妖异:“‘归我所有’、‘坐稳家主之位’,这本身就是条件,莫非,你害怕了?”

    “暗箭可防,又何惧明枪?”似有飞石带火,连着火舌与灾厄一并炸开一潭死水,余波震破囚身窠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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