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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遗约 (第11/14页)

,灌进惊浪无数。他同样笑得令人胆寒:“谢承南,今生奉陪!”

    这开初即预兆了收束的“今生”,确乎只有一弹指顷。

    后日回想那说短也短说长也长的半载:勾心斗角居多,常是言笑晏晏、铁石心肠;针芥相投亦有,偶尔琴箫作伴,刀酒为俦。

    他其实晓得她是刀中好手,偏送了她一把剑;一如她分明是乐中好手,偏爱装得不谙宫商。纵有什么桃花流水的挂记,只可作心照不宣的珍秘,半笔落下,无痕无迹。而凡躯再如何坚忍,忍不成法相金身,自诩“金刚不坏”之体,内里业千疮百孔。

    每逢朔日,谢府辄无阿繁影踪。凡为隐秘,皆不可践履,故他举前曳踵守在疆界之外,不敢触本真。

    事发于元昭二十二年秋。

    穹冥两分,一分绯红如影树,一分苍青如渊海。苍、红之间是凌霄青松,松下端坐一人,俨然怀刃修禅——血却正顺低垂的腕渗进尘泥,或以rou身滋养土地。

    苍与红在他目中褪色。

    “阿繁!”

    她朝他微笑,诡丽黑纹扭曲着攀爬到唇侧,横看竖看均不似冁然:“谢承南啊……”

    “是我!”他按住她渗血的伤口,慌乱不已,“要怎样做才能帮你?!”

    梵业目光晃了晃,扭头咬上他的喉咙!

    “你不知道?你竟装作不知道……哈哈哈哈!”她用力咬啮,冷酷的字句含混地在他颈边炸响,“你们谢家做的好事,竟来问我该怎样做?”

    她周身冰凉,剜他心肺的傲狠叫他无言以对。

    “谢家主要帮我?真是我听过最荒谬的笑话!”她舔着血丝,毒蛇般挂在他身上,“年年岁岁,千百人都要受这等煎熬,你可知道?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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